滅絕? 暖化無雪使動物保護色失效

特約記者 CY/綜合報導

許多生活在冬季積雪區的動物，會在冬天換上白毛以隱匿自己的形跡，然而在氣候變遷的情況下，這樣的換毛機制帶來的恐怕將是更嚴峻的生存考驗。一篇最近發表在《科學報告》期刊的研究指出，波蘭森林中在冬季換上白毛的鼬鼠，因積雪期的縮短，反會將自己暴露在天敵爪下。

科學家以波蘭當地一種會在冬季換毛的伶鼬 (Mustela nivalis nivalis)，和一種在冬季保持棕色體毛的伶鼬(Mustela nivalis vulgaris)做對照，這兩個亞種生活區域重疊，競爭的資源也十分類似。在沒有積雪的季節，白色的伶鼬有更高的可能性會被狐狸、狼和其他獵食者發現，在積雪深度夠的時候，這兩種伶鼬和其他的小型嚙齒類動物一樣，大多在積雪下覓食，所以被捕食率都低於無雪期。

近年來，由於氣候變遷，春天雪融的日子越來越早，而整個積雪期則越來越短，因此，在前一次冬季中，失去皚皚白雪作為保護色的白毛伶鼬，族群比例受到了明顯的影響。

氣候變遷未見止歇，在可預見的將來，伶鼬在冬季換白毛的亞種是否將隨之滅絕？科學家認為這可能取決於，伶鼬在能不能調整牠們在秋季、春季變換毛色的時間。根據目前的觀察結果，在春天，伶鼬確實有提早換毛的跡象，但秋天的換毛時間卻沒有變化，這被認為是由於秋季的溫度一直相對穩定，而春季有變暖的趨勢。

另外，即使伶鼬可以提早換下白毛，對冬季越來越長的無雪期也沒有太大的幫助，換毛對伶鼬來說是件大事，牠們不可能在頻繁換毛。而除了環境溫度外，日照時間的長短變化也是刺激伶鼬體內激素改變，進而變換毛色的主因，換言之，換會毛的亞種(Mustela nivalis nivalis)春季和秋季確切開始換毛的時間，同時受到溫度和日照長度兩個條件的控制。

除了伶鼬之外，換毛機制受氣候變遷影響的還有北極狐、白靴兔、雪兔等其他至少22種動物，牠們被捕食的風險同樣也提高了，然而對草食性動物來說，至少牠們不必擔心自己也更容易被獵物發現。

對於如北極狐在內的部分動物來說，季節性事件的時間變化（稱為物候變化）並不是氣候變化帶來的唯一挑戰，由於氣候暖化、牠們的獵物向北擴散，北極狐也被迫面對體型更大、更強壯的紅狐，更具優勢的競爭者使北極狐族群備受威脅。

伶鼬的情況和北極狐不完全相同，天敵對白毛伶鼬的威脅增加，但牠們與其他鼬屬動物的競爭並未直接增加。

根據研究者未發表的資料顯示，一年四季維持棕色體毛的伶鼬，擁有較高的靜止代謝率，這表示棕色亞種比會換毛的亞種需要更多的卡路里來維持生存，在冬季食物來源缺乏時，白毛伶鼬會較具生存優勢，這可能有助於維持這兩個亞種數量上的平衡。但事實如果並非如此，這種美麗又獨特的小型鼬鼠，確有可能因人為造成的氣候變遷而滅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