動物園撲殺57混種猴 為防野化成災

特約編譯 小陸/譯寫

日本千葉縣富津市的高宕山自然動物園飼養了164隻日本獼猴（Macaca fuscata），但園區老朽化，猴子有時會從圍欄縫隙溜出，市府擔心牠們與外面野化的恒河猴（M. mulatta）雜交，遂於去年花810萬日幣（約222萬台幣）對所有猴子做基因鑑定。2017年2月20日，富津市宣布該園有57隻猴子確認為雜交種，已全數撲殺並舉行追悼式。

高宕山一帶的「高宕山猴子棲地」是日本國家自然紀念物，高宕山自然動物園內的日本獼猴亦是房總半島的特有稀少種。撲殺混種猴並非基於「血統不夠純正」這類優生學迷思，而是為了維護生物多樣性。日本獼猴若被雜交種取代，最壞的情況就是造成日本特有種的日本獼猴滅絕。

那些會破壞生態環境及造成人類經濟損失的「入侵物種」之中，日本《外來生物法》將破壞力特別顯著者指定為「特定外來生物」，原則上禁止進口及飼養。2013年《外來生物法》修正後，雜交種亦可指定為「特定外來生物」。除了早在2005年列管的台灣獼猴（M. cyclopis）、食蟹獼猴（M. fascicularis）及恒河猴，日本獼猴與台灣獼猴或恒河猴所生之混種猴亦於2014年納入管制。

高宕山自然動物園雖有日本獼猴的飼養許可，但未獲准飼養恒河猴或其雜交種。外來生物對策室負責人接受《朝日新聞》採訪時表示：「如果飼養環境無法做到絕無脫逃之虞，光是飼養特定外來生物也算違法。這次撲殺是無可奈何的結果。」

《外來生物法》實施前，外來種獼猴在日本各地野化的案例層出不窮，目前除了千葉縣的野化恒河猴，東京都伊豆大島、靜岡縣大根島、和歌山縣北部亦有野化台灣獼猴。這些野化族群有一個共同點：猴子都是從原本的飼養單位脫逃。

我們也報導過浣熊、擬鱷龜、山羌等特定外來生物因脫逃或遭飼主丟棄，在日本野化成災的問題。因此，除了擁有者及飼養者應確實做好管理，行政單位亦須嚴加監督，避免再製造新的野化族群。

千葉縣的恒河猴有兩大問題：一是「恒河猴群的野化」，二是「與日本獼猴群的雜交」。千葉縣南端的恒河猴群據說是從觀光設施脫逃後野化，1970年開始有人目擊猴子出沒，1995年從外觀推測是恒河猴，2002年經基因鑑定無誤；然而，縣府一直拖到2005年才展開滅除計畫，至今捕殺了約1,700隻，估計仍有約400隻。

恒河猴和日本獼猴的成年公猴都有離開原生猴群的習性，千葉縣南端的恒河猴群與中部的日本獼猴群相距約15公里，公猴數天就能往返。目前南端的恒河猴群多數已是雜交種，日本獼猴棲地亦發現有混種個體，若不加緊滅除，房總全區的日本獼猴均難逃雜交化危機。

下方照片1是千葉縣中部日本獼猴群內的成年母猴，尾巴短，可能未滿10公分，是數10萬前年起就生活在該處的猴子；照片2是千葉縣南端恒河猴群內的成年公猴，尾巴長，應有20多公分，是約50年前從觀光設施脫逃野化的猴子；照片3則是中部日本獼猴群內的混種成年母猴，尾長8.9公分，幾乎與日本獼猴相同，外觀也十分相似。

如果雜交持續進行，外觀將變得難以區分；然而，現實上很難將千葉縣中部的數千隻日本獼猴全數活捉來做基因鑑定，因此必須盡快滅除南端的恒河猴群。同時，高宕山自然動物園今後也應加強園內日本獼猴群之管理，避免悲劇重演。